据说拜年是从殷商祭祖的典仪中演化而来,经过几千年的传承发展,已成为独特的民族文化,特别是济宁这一带,深受孔孟思想的教化熏陶,尊老爱幼,与人为善,和谐和睦的仁爱美德在拜年这件事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大年初一头一天,太阳还没露脸,村里拜年的人已是叁五成群,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了。这是过年最热闹的一天了。晚辈要到长辈家里拜年,同辈之间弟弟、弟媳也要给哥哥、嫂子拜年,一边磕头一边嘘寒问暖,说一些祝福的语言。在村里我们家族大,一个上午都拜不完。听母亲说,她结婚的那年,拜了叁天的年,累的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但这是家族的规矩,再累也要坚持拜完。
初一的早晨,我们还没吃完饭,本家的叔叔、哥哥、侄子们已站在门口等着拜年了。我父母连忙放下碗筷端坐在八仙桌的东西两边,在叔叔的带领下大家一起跪下磕头。叔叔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祝福二老身体安康,寿比南山,诸事吉祥!大家起来后,母亲连忙端出早就准备好的瓜子、糖块、花生、果子,一把一把地往小孩子的衣兜里装,父亲则拿出平日舍不得抽的好烟,分给会抽烟的叔叔、哥哥们。他们走后,我就和哥哥一起出门拜年去了。先到大叔、二叔家,再到各位哥哥家,没出五服的本家都要去。十二点之前拜不完第二天上午再接着拜,下午不拜年,据说不吉利。
腰包装满瓜子糖果的孩子们,下午自由了,都撒了欢的去玩耍。女孩子不拜年,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黑亮的小辫上扎着鲜艳的头绳,头上插着彩纸做的花儿,扎堆成群的在一起跳绳、踢毽子、抓石子,心灵手巧的玩“翻皮筋”(五颜六色的塑料细线女孩子扎头用)的游戏,一人两手相对,用手指穿起两根首尾相连的皮筋,另一人用手指将皮筋穿插接替过来,变化成不同的图形,图形越复杂越好,就这样周而复始不停地接龙,直到皮筋在谁的手里变成了两条直线就算输了。
男孩子们玩的就没有这么文静了。他们最喜欢的是放鞭炮。并且是别出心裁的变着花样的放鞭炮。或是在炮上压一块碗碴瓦片,看谁放的响,瓦块崩得高;或是将没有捻子的哑炮从中间折断相对而放,点燃使其相互喷射,取其名曰“老妈妈嗤老头”;更可笑的是调皮的“捣蛋虫”偷偷把炮插在牛粪上,本想出其不意炸别人一身,谁知炮捻子燃烧的太快,没来得及跑开,结果炸了自己一身,惹来一阵畅快的大笑……
那时没有钱买更多的鞭炮,一家也就两叁挂,大年夜放一整挂,上供时敬老天爷用,剩下的从初一到十五要放好多天。所以都是拆零了一个一个的单放。记得那时属于我“私有”的只有一挂50头的“豆茬炮(又细又短的小鞭炮)”,但总是舍不得放,留着分给我的侄子和外甥们。我手里有鞭炮做诱饵,他们对我俯首帖耳、惟命是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像将军一样对他们发号施令,特有成就感。放完鞭炮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做游戏,一直玩到昏天地黑互相看不见彼此了,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去。一年叁百六十五天,就数这一天玩得最轻松开心。
这就是我童年记忆中的过年。如今的过年和那时没法比,少了许多的期盼激情和乐趣,就像网上流行的那句话:“那时虽然穷的像孙子,但快乐的像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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