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小满,正是农忙的时节。
这段时间,每到下班后黄昏时分或集休日,安居煤矿的职工菜园里便骤然热闹起来,叁叁两两的“农人”在田间埋头劳作,酣然忘我,
怡然自乐。
趁着集休日,我也过了一把“农忙”瘾,和科里的几个同事一起挖蒜。由于没有称手的工具,我们轮流抱着铁锹或锄头,挖得很是吃力,也有人“专职负责”剪蒜杆、削蒜根,大伙儿一边干,一边漫天扯地地聊着,笑料包袱一个接着一个。呼吸着田间的泥土气息,畅快于融融的笑语,看着刚刚出土的一个个又大又饱满的蒜疙瘩,用袖子揩一把汗,用手背捶捶累酸的腰,抬头仰望白云翩跹的蓝天,这一刻真的是可以令人“宠辱偕忘”了。
不禁想起20多年前到同事的老家两城去帮着拔蒜苔的经历。那时大约是五一前后,我们班里的同事们都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年龄也都差不多,上班整天摽在一起,如痴如醉地干工作;下班后很多时间也摽在一起,或练地摊喝扎啤,或到谁家去夜宵打够级,或者说好了一起坐上火车去石臼所看大海……
有一次,一个家在两城的同事说要回家帮着收蒜苔,不知谁的提议,反正大家几乎一下子就达成一致,要一起跟他去帮着收蒜苔。哈哈,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我,蒜苔长什么样只在市场上和盘子里见过,蒜苔跟大蒜有何关系我还没弄清呢,这就要去帮着人家去收蒜苔。说走就走,到车站,坐长途车,一路颠簸一路雀跃,不知不觉就到了两城。说实在的,当时对“两城”这个名字也感觉怪怪的。
下车后沿着大路走,再往小路拐,拐来拐去,两边都是葱绿的农田,田里种的不是麦子,麦子我认识,看着像大葱,又好像不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长在地里的大蒜的感觉,忽然想起此行目的,便认定这就是大蒜苗了。我们直接来到他家的地头上,同事的母亲正在地里干活,简短的招呼过后,当她得知孩子的同事们来帮助拔蒜苔时,便热情地给我们做示范,教我们。接着,我们就投入到拔蒜苔的大军中去。一望无际的田野,全都是种的大蒜,各家各户男女老幼都在田间忙碌着,那种场面甚是宏大。中午饭怎么吃的我记不清了,好像又没怎么吃,只记得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钟,我们才回到他家,一座由石头墙和石头房子围起来的小四合院。同事的妈妈匆匆为我们做了完饭,又出了家门。询问得知街上正收蒜苔,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把白天收的蒜苔卖出去。于是我们吃完饭,又来到街上。街上比白天还热闹,一辆辆大卡车,一袋袋困扎好的蒜苔,忽明忽暗的几盏白炽灯的光晕里,人影绰绰中,有人拿着手电筒正在吆喝着过磅,有人正从地排车上卸麻袋,还有人正忙着装车。
夜深了,空气似乎忽然凉了下来,我们回到小院,洗了脚,盖了暖暖的被子,四五个小伙伴一起睡在一张大铺上。在石头垒的房子里面,夜也是那么静谧,梦是那样的美;而窗外,夜空是那样的深蓝色,星星是那般的亮晶晶。
眼前的农忙场景和同事们的笑声倏尔又把我从遥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此时此刻,不知是温馨还是惆怅,一种莫名的感慨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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