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父亲节
在狭窄潮湿的巷道里
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父亲
挣下了养家的钱
挣下了买房的钱
也挣下了风湿性关节炎
直到父亲退休的那一天
关节炎也没有退休
记得在我的童年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
睡梦中被一种奇异的声音惊醒
那是一种被压抑
从喉头深处挤出来的声音
那是一种咬紧牙关
从齿缝里钻出来的声音
那是一种紧锁眉眼
手足拧成麻花的声音
灯光虽然昏暗
我还是能朦胧的看见
父亲那扭曲变形的脸
这时父亲总是冲我挥挥手
好似轻轻地挥一下手
就能赶走他的病痛
就能驱散我的惊恐不安
我在父亲的关节痛楚中渐渐长大
子承父业走进了矿山
接过父辈吃苦耐劳的本色
也接过父辈肩上的责任和重担
现在井下的环境已彻底改变
公司奉行以人为本的经营理念
各种劳动保护及安保措施规范齐全
职业病预防健康筛查制度日臻完善
矿工们远离了尘肺病硅肺病关节炎
……
心情舒畅了
收入提高了
生活滋润了
不再操劳的父亲
关节也轻松了许多
可是不知为什么
我还是常常在梦里
被父亲的关节炎痛醒
■运河煤矿 殷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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